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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墨论

   

    中国画以水质颜料,用竹竿锥形毛笔在特制的宣纸上施染墨彩,勾皴点染,干湿浓淡,阴阳向背,虚实疏密和留白是传统的表现手法和形式语言。画种有:工笔、设骨、写意三大类,颜料除黑色外,有花青、赭石、藤黄、朱膘、胭脂五种,还有矿物颜料、朱砂、石青和石绿三种。人物画于战国时就已趋成熟,隋、唐时就有花鸟画和山水画,到了五代和两宋则更日臻繁荣,以纯用墨色的水墨画开始于唐代,成于宋,盛于元。明、清两代更渐趋写意,侧重达意畅神,以笔法为主导,达到“墨分五色”“水晕墨章”的效果。特别是“文人画”的出现,推崇禅宗理念,标举“士气”、“逸品”,画面讲求“淡雅清致”,造型要求“洗练简约”,讲究笔墨趣味,不求形似,最后发展到诗、书、画、印等综合效果的独特风貌。“书法同源”、“笔墨为上”。一幅作品可以通篇题跋,满纸盖印。从重笔墨而轻色彩,发展到“仅笔墨而弃色彩”。虽然近代有齐白石、任伯年、吴昌硕等大家以重彩水墨相结合,然而中国画却始终难以摆脱水墨黑白宿命。

    近代以徐悲鸿为代表的画家,他们从人物画写生入手,将西洋画的素描造型方法和中国画的笔墨相结合,确实走出了积极可贵的一步,然而在绘画的色彩观上还停留于黑白灰的固有色对比局限,对于环境色、空间色和光色的层面均未触及。加之他们是直接从西画介入中国画,对传统笔墨的研习明显不足,特别是山水笔墨技法的缺乏,因此画面显出简素单薄,不够丰满浑厚。这样的作品在与西洋画相对应时,色彩既不亮丽,黑白对比也不强烈,从造形到空间都露出薄弱。本人下决心,沿着美术发展历史的足迹,认真补上中国画失缺的色彩这一课。“以身试法”,用中国画的宣纸笔墨颜料,向西方大师们学习,和他们对话交流,经过几十个春秋,废寝忘食,笔秃纸穿,终于走出了自己的光墨之道。

    用中国画的造型技法和形式语言,从临摹入手,和西方油画大师对话,坚守用生宣纸、水墨和国画颜料,中国毛笔,试一试能否表现出西洋画大师的绘画效果。调动中国画的所有表现手段,将山水的皴法、染法、擦法、墨法,花鸟画的勾法、没骨、点垛,应用到与其相对应的画幅对象中去。在临摹过程中,恪守忠于原作的精神,保持和接近原作的艺术效果,特别是色彩光影和空间表现的优势,但又要时刻探索和总结毛笔、墨色在生宣纸上的光墨技艺,我把此种练习命名为“译临”。因为它不是用油画临摹油画,而是用中国画临摹油画。

    鉴于“译临”的翻译精神,要求我必需在西洋画的技法上,多做外光练习,业余时间画了大量的油画和水粉画写生。我还要求自己在中国画的技法上做深入严格的实践,临帖习字,做大量的山水、人物、花鸟没骨写意练习,将国画用笔的各种皴法、笔法、用墨的各种墨法、水法、吃透练熟。

    用光墨画的技法做写生练习是译临练习的深入和提高,从静物入手到风景,人物,循环渐进,以墨入手,勾皴擦染,在染的阶段切入色彩技法,施色除用没骨点簇技法还加入勾、皴、擦、叠、拼笔法,将西洋绘画的混合、调和、重置、并置,以及环境色、空间色、光色和同时对比、冷暖对比、补色对比等技法理论在生宣纸上和墨量融会贯通,层层刻划,巧妙处理,最后达到光彩辉映,厚重坚实,洒脱生动的油画般肌理效果。这是在一张薄透的生宣纸上表达出的视觉效果,其光彩艳丽、厚重坚实,并非施用荧光颜料和用大量不透明色块堆砌的结果。

    当我和印象派大师对话时,我更进一步领悟了印象主义画派的卓越,渐渐领受和感悟到光的奥秘!没有光就没有世界,就没有生命。没有光万物就没有色彩。中国画艺术,是中华民族历史文明的结晶,它虽古老,但充满了生命力,中国画不会消亡,更不是等于零,中国画的笔墨不能否定,它是中国画的骨骼和血肉,中国画这古老的艺术之躯并不缺钙,它所缺的是新的营养维生素——色彩。经过我近四十年的光墨画实践,艰苦认真地探索之后,我方才明白塞尚及后来的马蒂斯、毕加索、康定斯基、米罗等大师的真精神。他们对光的美感的关注是贯于终生的,他们对色彩与视觉的研究是严肃认真的。

    在中国画里只有古典派,而现代艺术还没有真正意义的产生出来。中国画需要认认真真地补上艺术观念这一课,学习有关“全光谱调色系”的理论和方法,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历史阶段。

    西方绘画古典与现代的区分,除了有哲学和美学的因素,在对色彩的认识应用、技法表现上都是其重要分水岭,古典色彩观是以描绘表现物体的固有色为主旨的,而从印象主义开始,宣告了古典主义描写方法、观察方法的结束。物体的色彩不是固定不变的,它是因阳光的照射、吸收、反射的结果,阳光不是明与暗,黑与白,而是赤橙黄绿青蓝紫,是有色彩的,阳光是世间万物的色彩之源。

    中国画的发展革新不是把传统全盘推翻否定,南朝谢赫“古画品录”所举的“六法”,即“气韵生动,骨法用笔,应物象形,随类赋彩,经营位置,转移模写”,仍然是国画艺术的理论基础,所需改变的仅一字,将“随类赋彩”改为“随光赋彩”即可。

    中国画家应该谦恭地走进牛顿的实验室去领会“三棱镜”的理论,走进莫奈的画室去领悟印象派大师的卓越实践,用自己的行动填补上这段历史,才有可能回答和完成艺术的课题。

 

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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